[舟渡] 蓝天白云

/日常,关于破掉的








  

几厘米,费渡往前凑。



  

骆闻舟的眼睫毛轻颤,似乎是因为他的靠近,但也只是极其微小的幅度,尚未醒来。骆闻舟,他放缓呼吸细细看他,鼻梁挺拔,嘴唇微微翘着,结实的手臂还搭在自己的腰上,呼吸时气流冲过形状利落的人中,消失在空气里。




  

此刻他的心里纠结着一件不便开口的事情,起因为昨晚两人回家路上随便挑选的便利店。饭局熙攘吵闹,他一面应付种种说辞,一面从场面话背后伸出柔软的角,附在骆闻舟耳边轻声说东西用完了。这不是第一次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,挺拔稳重的男人熟稔地拉过他另一只手,修剪平整的指甲搔过关节和指腹,周围有人打量他们,但费渡对此不以为然。



  

宣告所有权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,在不同时刻的不同场景,费渡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脖颈上某人留下的痕迹,潋滟潮湿,垂在身侧的手和另一双逐渐紧扣。





  

费渡喜欢这种心机,他总有无数种理由让这些小动作看起来平常而自然。骆闻舟昨晚在停车场把他按在划分界限的方柱上亲吻,空旷弥漫出过分明亮的灯光,成块的光斑没入黑暗,他躲在阴影中同爱人接吻。骆闻舟起初很克制,只碰了碰他的唇角,皮肤很凉,嘴唇很烫,接着便不受控制了,舌尖勾兑着彼此的液体开启交换模式,费渡折起手臂搭在骆闻舟肩上,随着动作起伏的样子和早晨如出一辙。




  

骆闻舟的眼睛紧紧闭着,费渡记不清昨晚是怎么睡着的,他伸手按在骆闻舟的腕上,动作比小猫踩在软垫上还轻,一边往上抬,一边将自己的上半身拔起,像抽出一束枝条,很干净的那种。于是骆闻舟并没有被惊醒,费渡的目光扫过他安静的脸,慢慢转移到床头柜,一个规整的小盒子立在上头,表面上的字小到看不清。





  

就是它,费渡瘪嘴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恰好骆闻舟可能在梦中看见了什么,无意识挥动着手臂,费渡停止思考,扶着床垫后撤,看它们毫无规律地摆动,主人似乎皱着眉,手掌弯曲的弧度使得凸起的指骨格外明显。









  

你把我害惨啦。费渡面色一变,耳后漫上一层薄薄的血红,他想等骆闻舟醒了必须得做些什么,不让对不起这一会儿耗下来的时间,更对不起自己受的罪。


  

骆闻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












  

费渡从床上起来,枝条抻长了种进地里,赤着脚,光着上身,白色内裤紧紧包裹他的臀///部,在弯腰时勒出鲜活的痕迹。




  

他把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,和往常一样检查每个口袋有没有东西。窗外日光熹微,明朗清澈,应该会是个好天气,卧室依然一片晦暗,他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,侧身去看印了花纹的窗。






  

起初这儿没有装饰,是在他们同居后,骆闻舟突然想去做的。当时他们在浴室做///爱,雾气笼罩了整面玻璃,像薄而细腻的冰,然后被费渡烫得融化。指尖收紧,掌纹狠狠刻在里面,骆闻舟从背后亲他的耳朵,水下的脚趾和小腿不安地颤动,而骆闻舟的手穿过他细瘦的腰,费渡被打开又合上,他们偶尔四目相对,全程面对那扇窗。


  

上面应该有些什么,像你的手掌、眼睛或者身体。











  

浴缸的水位开始上升,他抬眼确认洗衣机运转正常,一条腿抬起来,水温正好,却突然听见卧室传来什么声音。好吧,费渡收回右腿,再等几分钟,也就看一眼的功夫。


  

骆闻舟平躺在床上,眼睛半睁着,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,于是又闭上眼,看起来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,只是眉头紧锁,强行导入记忆似的。









  

“起来洗个澡吗?”


  

翻身,骆闻舟和床头柜上的盒子大眼对小眼。


  

“那我先洗澡。”


  

地上没有衣服,喝了些酒,断片的脑袋连记忆导入都没用,骆闻舟迷茫地眨眨眼,干脆放弃思考,就着侧身的姿势不动了。




  

费渡弯了眼睛笑起来,走过去在地上留下一串右脚的脚印。他觉得这样的骆闻舟像只大猫,骆一锅见了都得让他三分。


  

“师兄的size很大哦——”


  

骆闻舟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一些。


  

“……什么?”


  

“昨晚舒服吗?”


  

“……舒服。”


  

“之前尺寸搞错的那件毛衣穿着舒服吗?”


  

“……不舒服。”









  

没道理,费渡站直了转身就走,骆闻舟突然伸手抓住他,好巧不巧勾在了内裤边上,“等等——”


  

“先松手。”




  

骆闻舟埋在被子里闷闷地笑,手指顺着布料划到中间,一伸直就戳在股沟上。


  

“宝贝儿我错了。”











  

费渡停顿,拨开骆闻舟停在他身上的手,拨到一半了突然后悔,轨迹临时改变,握在了骆闻舟的手上。这个人踏实又可靠,只是偶尔也会犯莫名其妙的小错误。兴致来了也会眼花,搞错常用的安全套尺寸,学会了边亲边脱就不管不顾,最后橡胶膜不堪重负地破掉了也没注意。


  

但好像又还不错,费渡攥紧骆闻舟的手。浴室窗上好看的花纹,认真教过两遍的洗衣机使用方法,总把手扣在自己身上,当他短暂离开,他就昏昏沉沉地从梦中醒来。






  

骆闻舟温顺地俯趴在床上,背肌线条流畅而有力。


  

费渡忍不住笑,神情满足而温柔,他一手拉着骆闻舟,一手撑着床。骆闻舟突然用力把他往自己怀里拉,翻天覆地,再停顿就是双双倒在床上的姿势。



  

“那你舒服吗?”骆闻舟恶劣地问。


  

浴缸里的水快凉了,洗衣机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遥远,那些东西留在他体内其实有些不适,但在这之前,他决定先回答某位无聊先生的问题。





  

“我爱你。”


  

他笑着说。
















  

/fin.


  

/费渡:我太难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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